法王噶瑪巴敦促藏人要和睦相處

時間:2018年7月12日
地點:美國 維吉尼亞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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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〈修心八頌〉開示圓滿後,法王噶瑪巴接見當地藏人團體,並直接以藏文發表談話。法王首先感謝首府地區佛教協會( Capitol Area Buddhist Association)以及當地藏人的辛勞。接著,法王提到在華盛頓特區對藏人貢獻卓著的幾個重要團體——國際聲援西藏運動(International Campaign for Tibet)、美國之音(the Voice of America),以及自由亞洲電台(Radio Free Asia) , 他們有助於將境內和境內藏人所發生的時事,完整如實的公諸於世。

法王敦促,藏人要想想當初他們被迫離開時,西藏是什麼樣的局勢?為什麼他們要成為難民?接著,法王切入藏人應當和睦相處的重要課題。

法王指出,如果去看西藏的近代史,我們會看到西藏生靈塗炭的黑暗時期,那種慘況可以說是境外藏人從所未聞的,因此,藏人彼此的和諧關係更加重要。尤其,大家已經有強烈的地域之見,認為自己是屬於西藏三區(衛藏、康區、安多)當中某一區的人。

法王呼籲,大家應該善待彼此,以更開闊的眼界,視彼此都是屬於同一個民族。大家都應該學習把藏人視為是一個整體。法王表示,我們必須努力穩固並恆時護衛這樣的觀念。一般而言,打造一個和諧的團體並非易事。要聆聽和理解每一個人的意見,雖然並非不可能,但就是有難度。另一方面來說,把每個人都變成同一個樣子,這也行不通。然而,維持彼此的和諧關係,這點是做得到的。

法王接著舉他個人的經驗為例,他出生成長的家鄉地處偏僻,「一個藏民族」的觀念根本就不存在。他家鄉的人稱自己是康巴人,那些住在衛藏地區拉薩附近的才叫做西藏人。他記得,那時還會說衛藏西藏人的壞話,那些話最好就別在這裡轉述了。由於做父母的把這種三區分立的觀念傳給了自己的孩子,所以,藏人缺乏「西藏民族為一體」的這種想法。

法王指出,他自己對「三區」一詞有所疑慮,他曾經請教過西藏史的權威,「三區」一詞確嘉.帕巴(Chogyal Phakpa) (1235-1280)似乎用過,但這是好幾百年前的用法,這麼古老的標示至今對我們還會有用嗎?我們要有「三區」一詞長期和可靠的史料出處,但那並不存在。因此,法王建議,我們不妨研究一下這三個地區的實際大小。但如果你問:「衛藏有多大?它實際的大小是多少?沒有人能回答,對於康區和安多也是如此。既然得不到一個明確的答案,把這些名稱安立在這些地區上又有何依據呢?

從另一個角度來看,法王提出,我們可以看到「三區」一詞經常被使用,而使用的次數多了便造成一種派別感,大家會這麼想:「我是衛藏人」,「我是康巴人」,「我來自安多」。這樣的說法大家都習以為常,卻沒有好好去思考,大家不應該盲從父母輩的習慣,而是要用心去反思,去觀察這種偏見是如何產生的,這才是主要的。

從大乘修學者的觀點來說,佛法也不贊同這種分化性的思維:「我是這一邊,你是在那一邊。」瞋恨和貪欲就是從這當中生起的。大乘佛法中,我們培養的是平等見,看待一切眾生無偏無私,把自己的偏見、瞋恨和貪欲減少,最終完全予以淨除。如果不這麼做,後果尤其不堪設想。法王強調,藏人明明知道近來自身的處境危急,但還是做出令情況雪上加霜的行為。

所以,我們必須以全副的心力好好思考這種情形,然後清楚知道何者該捨、何者該取。上師教導我們這點,但我們並沒有遵循。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刻,我們每一個人都必須檢驗自己的內心,知道何者該捨、何者該取,沒有失誤。

法王還提到,達賴喇嘛尊者多年為支持西藏運動而努力,尊者的事業不可思議。然而,我們卻沒有遵循他的指示。法王回憶,之前,在他有幸得以謁見尊者時,尊者總是強調眼界要放大,鼓勵他以大局來看事情。尊者會這麼說:「別讓你的心變得狹小,別讓它縮小了。」法王表示,坦白說,從小到大他都一直很努力,但是這些日子以來,他所有的努力似乎沒有帶來太大的利益,因此,有時會有點失望。

我們必須好好思考一下,法王敦促,不僅是跟尊者有關的事情,還必須嚴格的思索我們承續自父母的觀念,認真思考三區藏人的這種派別感,它會帶給我們一個什麼樣的未來。

此外,法王還談到西藏語言的重要性。藏人之間會談論很多關於佛法和西藏文化的事情,但實際上這兩者的根基都在於書寫式和口語式藏文,而且這兩種藏文形式都必須保存。法王指出,當他接見在海外出生長大的藏人時,他發現他們許多人都有說寫自己母語的困難,這種情形非常悲哀,因為這代表著他們無法承擔保存自己文化的責任。

藏人總是很會講外在的環境條件是如何如何,但鮮有人會去談如何推動或成辦一個計劃,大家最看重的是自己的小孩,除此之外,沒有什麼能引起他們的興趣。從另一個角度來看,藏人的處境實為不易,因為他們所置身的環境,要把藏文學好很難。再者,大家確實也沒有努力去找方法來糾正這樣的情況。因此,重要的是,我們一起來討論如何把藏文學好。

近來,有許多非藏籍人士對西藏語言有很大的興趣。有人說,現在認真學習藏文的外國人比道地的藏人還多。我不知道這種說法的正確性有多高,但許多在東方和西方的外國人來見我,他們告訴我,他們想學藏文,他們有些都四、五十歲了,但還是會來問我:「如果要把佛法學好的話,我們需不需要學藏文?如果需要的話,我就會去學。」有時,我會阻止他們:「嗯,這很難喔,而且要花很長的時間。你都已經四、五十歲了,如果專注在這上面的話,它可是會耗掉你全部的餘生。」即便如此,他們還是想要學。這情況還挺奇怪的,外國人來求我讓他們學藏文,而我卻要對藏人同胞說:「拜託,拜託,請學學你自己的語言。」這真是顛倒了。

把我們自己的書寫式和口語式藏文學好,這點非常重要。佛法是透過少數幾個語言在傳遞,而藏文是其中之一。語言的學習有賴於環境,而我們必須以正面的方式來影響環境。父母得下功夫讓自己的孩子學藏文,而且父母必須自己就是老師。結語中,法王呼籲,這樣的責任每一個人都有——無論是藏人社會也好,每個家庭也好,無論男女都責無旁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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